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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往着马车上一溜,示意官兵不要让车上的人久等了。
官兵顺着天同的眼神同样看了马车一眼,立马连连点头,道:“是是是,那就谢您赏了。”
天同微笑轻轻颔首,回身跳上车,马鞭一甩,麻利地赶着马车进城,径直往兴隆大街的叶府而去。
目送着几辆马车走远,那领头的官兵感慨地“啧啧”
两声,对手下吆喝道:“快快,麻溜儿地,关了城门咱们到龙门酒楼去喝两杯。”
“头儿,这长宁侯府,不就是前些年才来咱们泽城的那个叶家么?瞧瞧人家,一个车夫都那有派头的。”
叶睿晨兄妹去了一趟京城,认祖归宗后一个成了长宁侯,一个成了长公主的事,泽城几乎是无人不知不人不晓,都快成了传奇了,也难怪这小兵好奇不已。
“可不是咋的。
要说人这命呐,那还真是说不准。”
领头的官兵摇头叹息,心道自己咋就没那么好命呢,片刻回神在那小兵的额头弹了一记,训道:“行了,别有的没的乱说了,你们赶紧地该干啥干啥,我回知府衙门一趟,完事你们就去龙门酒楼等我罢。”
丢下手下的官兵们自去关城门值岗,领头的官兵急匆匆地往知府衙门去,长宁侯府的人来了泽城,他得尽快去禀告了知府大人。
这位知府大人可不像前两任知府李修明和赵兴那样好说话,这么大的事不及时禀告给他知道,怕是就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了。
现任泽城知府叫许隆,说起来他虽没有与叶婉见过面,却是有些私仇的。
去年被叶婉弄死的那个许袁辉,正是这许龙的表侄儿,自他坐上泽城的知府之位,就没有一天不想将叶婉的产业清理出泽城,出了心中那一口恶气的,奈何叶婉如今身为堂堂的长公主,他想下黑手却是有心无力。
但对刘家这个世仇,许隆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,变着法儿地打压,大有不压垮刘家誓不罢休的架势。
得知长宁侯府的人来了泽城,许隆摩挲着茶杯半晌没有说话,他历经十年寒窗苦读,好不容易打通各处关节混了个小官当当,人家叶睿晨兄妹却是一到京城就成了一品的勋贵,如今他还要点头哈腰地上赶着给大仇人请安问好,想想真是让人有种吐血的冲动呐。
眼神瞥向束手而立的守城官兵,许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好似他这种尴尬的处境倒是他造成的一般,不耐地挥挥手,道: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守城官兵在心中撇嘴,这位大人在他们面前倒是能摆谱,有本事你去人家长宁侯府的人面前也摆摆啊!
暗啐一口,那官兵快步下去,出了知府衙门,乐颠颠地往龙门酒楼去,今儿个终是有机会,好好尝尝那稀罕的葡萄酒是个什么滋味了。
心中千般不愿,许隆却是不得不命人去通知夫人,打点出一份拜礼,他就是捏着鼻子,也得往叶府走一趟,免得叫人挑出不是来。
叶婉一行人到了兴隆大街的叶府,因着连续赶了一天的路,众人都很是疲倦,各自去梳洗过后,草草用了晚饭便去歇息了。
第二日,叶婉倒是早早地起床了,看着玉竹、幽兰两个丫头将给刘府、小宝和邱郎中的礼物收拾出来,顺便也把各个铺子掌柜的那份拿出来,准备一会儿就派人送去。
忙活了这一大早上,早饭还没来得及用时,刘博远就带着大包小包地上门了。
因着叶婉已经长大了,便不好太随意了,遂在前厅与刘博远相见。
“草民刘博远参见长公主殿下。”
一进门,刘博远就带着两个捧了满怀礼物的小厮大礼参拜起来。
叶婉最是不耐烦这些个繁文缛节,捏捏眉心笑道:“都是老熟人了,弄这么些虚礼作甚?快快请起,过来坐下说话罢。”
刘博远起身道了一声谢后,依言在与叶婉隔了两张椅子的下首坐了,如今他与叶婉是身份有别,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肆意,只虚虚地坐了小半边椅子。
叶婉看着难受,揶揄道:“瞧瞧,这还是那个洒脱直率的刘博远么?别是被掉包了罢?”
“呵呵,长公主说笑了,草民原先不知长公主的身份,如今哪还能不顾着规矩,在长公主面前放肆呢?”
刘博远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身为合伙人,他可是花了大精力打听了所有有关叶睿晨兄妹的事,这二人进京短短一年时间,可是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,与皇上、王爷的都走得极近,叶婉更是与诚王世子定了亲,将来可是妥妥的王妃,他敢不恭敬着么?
“行了,你我还讲究什么规矩?你过来坐罢,何必那般生分呢?”
叶婉撇嘴,像以前那样相处多好,非要跟她计较什么上下尊卑的,真真是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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