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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秋笑笑,他更希望跟普通弟子一样度劫,心里比较踏实,“你有都教看护,比做梦安全多了。”
“也是,还剩泥丸宫没说呢。”
小秋吐出一口气,“上丹田泥丸宫乃祖师神魂寄居之所,豁通者可开天目,直视大道秘文、测望灵气所在。
泥丸宫之劫被称为天劫,三田当中最后、最难一劫,半通者开无为天目,如人老眼昏花,所见皆不清澈,全通者开无漏天目,一切眼中。”
小秋不再说了,管金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低声问:“小秋哥,你还是想不起当初在梦中是怎么度过的天劫?”
小秋想不起来,过去的两年里,他想起洞穴思过时的绝大部分场景,几次度劫的过程更是历历在目,唯有最后几曰的泥丸宫天劫是如何度过的,他怎么也记不起来。
流光宝鉴承认小秋已经豁通三田,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天劫并未圆满,还是只有无为天目,而不是更高一层的无漏天目,因为他仍然看不清祖师塔里的小字。
“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,反正你已经度劫了。”
管金吾安慰道,突然想起一件事,兴高采烈地说:“小秋哥你听说了吗?周平度地劫失败,被送到‘致用所’去了,哈,这回可怪不得别人打扰他了,就是他自己没本事。”
“别人的事情管他做什么。”
小秋淡淡地说,周平对比武失利一直耿耿于怀,但他接受了教训,不再当面挑衅,只是暗中制造传言,声称小秋是在魔种的帮助下开窍通关,真相早晚暴露,将被宗师夺去道根。
这两年来,小秋再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架,一心修行,甚至不再去想养神峰的真相,只会偶尔感受到无时不在的拉扯之力,代价就是在修行中更倾向于顺天之法,逆天之术实在太难,而且得不到都教的指导。
见小秋不感兴趣,管金吾马上更换话题,“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位新都教什么样,别像吴都教,连诵经都磕磕绊绊,弄得咱们没办法存想。”
关于即将上任的新都教传言不少,据说是从别的道统请来的,专门讲授庞山不擅长的道科。
小秋对此没什么可说的,只是嗯了一声。
饭厅里,大良冲小秋招手,别人都在默默地等着开饭,只有他上蹿下跳,大声说:“乱荆山女弟子又要来了,不知道今年这一批怎么样,去年可是一般。”
两年里,大良已经长成高大壮实的十五岁少年,他曾经专心修行,比大多数人都要努力,成功地洞开七窍,可是最近十个月他在修行上毫无进展,于是苦闷了多半年,然后就变了一个人——彻底放弃对修行的追求。
坐在对面的沈昊冷笑一声,他的双眼更加细长,人也更加沉默,他已经豁通下丹田与绛宫,并成功度过地、泽两劫,正在全力攻克泥丸宫,但是像管金吾这样的人可不敢向他随便询问,“你还真是不着急啊,有闲心关注乱荆山。”
“有什么可急的,大不了去致用所呗,学门手艺照样养家糊口,没准还能被派到都城里做事,那就更好了。”
和那些被迫前往致用所的弟子不同,大良对此欢心鼓舞,这是他给自己安排的新目标。
同桌其他野林镇少年的状况都跟大良差不多:已洞开数窍,迟迟没有更大的进展,在坚持与放弃之间摇摆不定。
沈昊无奈地摇摇头,觉得大良带了一个坏头,对小秋说:“听说周平的事了?”
小秋坐到大良旁边,“他太着急了。”
“他在养神峰待了五年,不得不急。
还有,辛幼陶也被送到致用所去了。”
“辛幼陶?”
小秋有点惊讶,他很久没再向这位王子讨教了,“他不是已经豁通下丹田和绛宫了吗?”
“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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