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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安将竹剑擦干净,□□帐门沙地里,应道:“世子所传的剑法很厉害,温公子攻不进来。”
“如此说来,是你赢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两天后再打斗,将剑招反过来用,更有作用。”
“是么?”
闵安听得惊异,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事,李培南却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了营地。
闵安很想试试将剑招反过来的作用,但又记着李培南说的“两天之后”
的告诫,想了想,还是按下了心思。
通常情况下,李培南不会将一句话重复两遍,既然说了,肯定是有原因。
闵安找不到原因,但明智地不去触怒李培南,想着总归会落得好的结果。
昨天他忤逆了李培南的意思,将左轻权挤到一旁,先击进一记马球,已是赢得了不少风头。
风头大了,自然会引来其他青年子弟的妒忌,这追着他不放的温什就是铁例。
他不想再纠缠下去,走回去解救温什,温什已骂得口干舌燥,斜依在坑壁上,由着他递下绳子顺势爬了出去。
下午,闵安失去参赛资格,索性躲着温什,向张放通报一声,先行离开了红枫山猎场。
见他落了单,温什又从暗处跳出来,当道挑衅。
闵安有意退让,打马跑向昌平府,温什一路追赶。
两人你追我躲忙了大半个下午,天色渐渐灰暗,乌云隐隐盘旋。
闵安抬头看天,擦去汗,觉察到心头的烦闷,更是不乐意与温什纠缠在一起,拨转马头喝道:“你有完没完?整日追着我不放,不嫌害臊吗!”
温什丢石子过来:“追你个小娘皮是小爷看得起你!
小爷输人不输阵,断然不能把祁连家的名声坏在你手里!”
正说着,后面赶过来助阵的一众家奴手持棍棒走近,其中一人还大声说道:“公子差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!
这小娘皮回城里去,保准每座妓馆都传唱编排他的小曲子!”
闵安想起昨晚温什在巷子里丢下的恐吓,心下委实惊怒。
坏他名声不要紧,但是传到世子府里,连累李培南被市井笑话,所造成的后果就不妙。
他不想背负亏欠李培南的重责,咬牙想了半天,最后跳下马来,让温什打了一顿。
闵安护住头脸,倒地不起。
温什喝退家奴,只他一人下手砸闵安,还呸了一口:“不是和世子爷有言在先,看小爷不整治死你!”
闵安的身上到处都痛,脑子里嗡嗡响得厉害,还哪有心思去问温什与李培南约定了什么。
依照两人性子来看,决计不是什么好事。
闵安只想在逐鹿赛后抽身退走,决计不肯再多管闲事了,等温什打得满意带人扬长而去后,他才从地上爬起身,骑着马走回了世子府。
将要进门时,他将身上脏乱不堪的锦衣收拾了一番,还用头巾包住脸,躲躲闪闪地从侍卫眼皮子底下掠过。
侍卫不是张放那一批走得近的人,也不会多问一句,放闵安走进门。
管家张罗晚膳时,听说闵安不愿出屋进食,还殷勤地将食盒亲自送到他门前。
闵安隔窗道谢,管家多留了个心眼,摸过去从窗口瞧了瞧光景,惊叫道:“哪个伤了你?好大的胆子!”
闵安不愿多说,管家急得翻窗:“唉,公子这几天忙得打紧,顾不上你,你就落得这个模样。
回头公子要是知道了,你在外面挨打,我这老骨头就担不起责任——”
闵安连忙关上窗户:“大叔不用担心,我在府里只是个食客,世子没道理来怪责你,我这伤也不重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管家直叹气:“公子这几天,唉,那萧大人,唉……”
他似乎有什么隐情难以启齿,唉声叹气半天,闵安又没心思去问,请他取来跌打药,擦过澡涂涂抹抹一身,倒头就要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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