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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父母宠爱幺儿,可在周氏这里却没这回事,在周氏看来儿子都是用来养老的,这儿子养大了就该孝顺自自己,要是不孝顺的话认来有啥用?周氏不去想顾大湖以后考上了功名会咋样,只知道现在顾大湖要是再拿起书本念书,那以后的工钱自己就拿不到手,毕竟那点工钱还不够念书用的。
就顾大湖念的那两年书,若是不老爷子坚持,周氏也不会乐意。
不过就算老爷子再坚持,后来还不照样没拧过周氏,顾大湖也就念了两年的书就没能再念了,哭红了眼都没有用,毕竟周氏不肯出这个银子。
“那便分家吧,这媳妇孩子我自个养着,也不用娘再替咱操心。”
顾大湖想起周氏总在耳边说柳氏好吃懒做的事情就感到无比烦闷,那样子好像是自个没本事,一直靠着家里头给养媳妇孩子似的,偏偏柳氏还经常说儿子营养不好,要是能隔天吃一个鸡蛋羹的话,早该把奶给戒了。
儿子直到现在都没有戒奶,眼瞅着都快一岁半了。
可这戒了奶也得有吃的才是,开始的时候自己是不太信柳氏的话,可是那几天放假在家的时候,顾大湖是彻底地看得清清楚楚了。
连自己在家的时候,心血来潮说要给儿子蒸个鸡蛋羹吃,结果去要鸡蛋却被骂了回来,而柳氏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,顾大湖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。
自家媳妇那是早知道这结果,所以才没拦就等着看好戏呢。
一个月也没能吃上一回鸡蛋羹,这奶戒啥啊戒,还不如凑和着先吃着呢!
周氏听顾大湖又提分家,立马就嚎了起来:“想分家撇开我这老婆子自个去过好日子,没门!”
顾大湖冷下了脸:“不分也行,我这两天就搬镇上去。”
周氏一听顿时也没了辙,又嗷嗷哭了起来,一个劲地拍着大腿,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哭着哭着突然道:“搬镇上也行,每个月那二百七十文钱不能少了,要不然甭想撇开老娘,而且要搬你自个搬,你媳妇跟孩子得留在家里头。”
“哟,娘您是不知道,这老四媳妇刚刚都拿着行李抱着娃子走了。”
陈氏听到这赶紧进了门,夸张地说了起来:“人家不定是找到了地方,早就生了这个心思呢!”
要说顾大湖分出去,陈氏也是有些舍不得的,毕竟这顾大湖不跟瘸了腿的顾大河一样,人家在镇上可是有份活计的,每个月都能往家里头拿银子。
这周氏手里头存的银子越多,陈氏就越是高兴,自然不希望顾大湖就这么分出去。
而至于为舍周氏存的银子多陈氏就高兴呢?还不因为他们那一房是大房,这家就算是全分了,这俩老的也是跟他们大房过。
而这家没分的话,等这俩老死了以后再分,所有东西也都大房这边占大头,谁让自家顾大江是长兄呢。
而周氏一听陈氏这么说,声音嚎得更大了。
“还有就是,我这房有多少银子娘心里头也有数,每个月得的那三十文,都花孩子身上了。
这一两三百文钱,我这是怎么也拿不出来,总不能让我婆娘把嫁妆给当了不是?这当嫁妆的事要是换作是娘,娘肯定也不会答应。”
反正顾大湖是破罐子破摔了,也不怕周氏去闹,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,也不用担心点啥了。
周氏一听立马就想要反驳,可话到了嘴里立马就咽了回去,这种大话自个可不能说出来,要不然这帮黑心肝的不得从自个手里抠出银子来?
可一时间没了辙,周氏只得嚎更大声一些,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。
说来这嚎声也褪大了点,别说隔壁的几家都听到了,连过路的都好奇地从门口探头往里头瞧呢。
甚至有人溜了进去,正往堂屋里头瞧着呢,不过谁也没有进这堂屋,毕竟人家好像在商量家事呢。
只是不知这周氏是咋地了,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咧。
“隔壁你奶又哭起来了,你不去看看?”
这哭声实在太过尖锐,甚至十分的特别,就算隔了大老远顾清也能听出是周氏在哭,更别说这哭声就在隔壁,这等穿透力只要是个活人就能听得到。
哞哞哞……
听到这哭声,大黑牛无比烦躁,连吃草都感觉不香了,冲着隔壁一个劲地吼了起来,看它那样子如果解开绳子的话,非把把这墙给顶穿了不可。
顾盼儿抬头丢了一句:“我听着了,好像是我四叔要分家呢!”
说完又低头继续忙活着自个的事情,似乎一点儿也不将这事放在心上。
而顾清听到顾盼儿这话就愣了。
分家?隔壁又闹分家?肿么感觉这是一件好事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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