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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说夏进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?这事说来也巧,就在昨晚,夏进偷偷瞒了家人跑去赌场小试身手,见一打扮粗犷的大胡子男好像是输红了眼,居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也就碗口大的盒子押在赌桌上。
还信誓旦旦的说是宝贝,众人笑的东倒西歪,那胡子男一见,当下伸手打开了盒子,整个昏黄的赌场一下子透亮起来,原来盒子的里面也就豆粒大小几星玉石;那人便夸夸其谈的讲起那盒子的来历,还言明那盒子是用来放夜光杯的,后来夜光杯被明郡王买走,自己只留下了这个盒子。
柳放心底冷笑一声,缓缓地低下头去,且让你先得意一时好了。
所以夏进才会知道这么多。
他们这边正说着,那边明郡王和胥尽欢也没闲着。
明郡王一眨不眨的盯着胥尽欢,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样来。
胥尽欢也不恼,只是好脾气的端了茶,不紧不慢的细细品味。
“明郡王为何如此盯着胥某?”
明郡王挑眉,别开脸去,“本王只是好奇,本王此前没少邀请胥公子,却都被公子拒之门外,今日也不知是吹了什么风,竟然把胥公子吹来了。”
胥尽欢潋滟一笑,“明郡王这是在怪胥某来的晚了吗?”
张昭哼了一声,“不敢!”
胥尽欢便看向一旁,不再跟张昭交谈。
张昭见胥尽欢始终颜笑嫣然的望着不远处,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正看见夏青不知听了什么,笑的正欢。
张昭便觉得这一幕有些碍眼,招手唤来小顺子,吩咐道,“去把宝贝拿出来!”
张昭的话声音并不高,众人却听的清清楚楚,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,想要看看这皇帝亲口夸赞过的宝贝究竟是什么样。
不一会儿,就见小顺子捧了一个金镶玉的盒子来到张昭面前,张昭摆了摆手,小顺子便直接把盒子送到胥尽欢面前。
胥勇上前一步接过来,替胥尽欢打开。
胥尽欢一笑,放下手中的茶杯,径自从盒子里拿起一个玉杯,比个鸡蛋还要小巧的样子,通体通透,透着一股从容的绿意,在这夏日里,光是看着就舒心的凉爽。
那玉杯的耳郭旁还缀着一粒小巧的粉色珍珠,端的是袖珍精致,典雅怡人。
胥尽欢淡淡地笑道,“此杯乃是一对,红绿各一只,暗指男女双方,取琴瑟和谐之意,此杯换做鸳鸯樽,别名又叫生死扣,相传只要其中的任何一只杯子碎掉,另一只也必然会失去光泽,现如今王爷既然已经拿出雌樽,为何不把雄樽拿出来一同供大家观赏。”
张昭听了也是一怔,他没想到胥尽欢一见到这只雌樽就已经猜出它的来历,不错,这玉杯的确是一对,可张昭在得到后就悄悄地命人藏了那雄樽,只拿了雌樽出来把玩,就连当今圣上,也是只见了这一只而已,不想今天却被胥尽欢一语道破。
张昭不悦,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,大厅里一片哗然。
此时胥尽欢正举了玉樽,夏青只觉那捏着雌樽的手,竟是比那樽还要玉润透亮,修长的指节华美如斯,硬生生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夏进此时得意洋洋的向四周看了看,觉得自己满是脸面,因为那玉樽与自己形容的半点不差。
张昭见众人都眼神晶亮的盯着自己,只得吩咐小顺子,“你去把另一只也一并取来吧!”
胥尽欢一笑,看着小顺子把雌樽放在中央的桌子上,张昭为了这次的宴会,可算是下足了功夫,当小顺子去拿玉樽的时候,就有仆从将悬挂在窗帘顶端的厚厚的帐子拉下来,此时厅里光线昏暗,更是衬得玉樽晶莹剔透,闪闪发光。
大家的目光渐渐地都转移到玉樽上,就连一向冷静的夏青也不免多看了几眼。
柳放见夏进一副想看又强自拿乔的模样,旋即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。
张固早在明郡王吩咐人放好玉樽时就已经按捺不住,此时见有人近前围观,哪还顾得上什么体统,也不管夏青愿不愿,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了夏青和孟言卿,挤到玉樽面前。
胥尽欢不悦的眯了眼,垂下来长长的睫毛,遮住了眼底的愠色。
张固围着桌子转了一圈,“乖乖,这还真是个宝贝,你别说,这东西还真的和夏进说的一模一样。”
他素来是个大嘴巴,此时说的话难免声音大了些,刚刚夏进的话也就只是坐在他们附近的人听见而已,此时张固一说,有不知情的人不免向夏进看了几眼,夏进得意的扬了眉。
张昭粗鲁惯了,伸手就要去拿那杯子,孟言卿在一旁吓了一跳,赶紧一把抓住张固的手,小声斥责道,“你不要命了!”
张固也知道自己莽撞,傻傻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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