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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身绛紫长衫的楚河就斜倚在路边,望过来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不屑。
夏青慢慢放开晴晌的手,站直了身躯,不卑不亢的一笑,“夏青今日与公子乃是初见,为何公子竟如此不待见夏青,莫不是夏青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。”
楚河一晒,悠闲的走到夏青面前,他身形高大,站在夏青面前足足比夏青要高出一个头还要多,他只觉得眼前的小人说不出的倔强,“不敢,夏三公子能在短的几个月内扳倒自己的亲兄长,还能让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为你叫好,自然是有一番手段的,我楚某可不敢与夏三公子为敌,就不知夏三公子下一步要怎么走。”
夏青皱眉,此刻他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发胀,只想立刻找个地方歇一歇,偏偏楚河要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搪塞,心头火起,退后一步看着楚河,沉声道,“楚公子,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,拐弯抹角应该不是你的风格吧!”
楚河倒是没想到夏青会这么说,他为人素来爽快,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,本来今天如果没有陆少川介绍,他也是要找上夏家去见一见夏青的,却不想一见之下不免心底反倒增了疑惑。
楚河素来看人很准,见夏青前,就已经在心底认准了夏青是一个奸诈狡猾之辈,却不想见到的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俊小子。
夏青见楚河只是盯着自己并不言语,越发不想在与他耗下去,稍一拱手,“既然楚公子没什么好说的,夏青先行告辞。”
楚河见夏青要走,赶紧挡在夏青面前,“你在夏家怎么折腾我不管,也管不着,左右都是你们夏家自己的事情,但请不要把外人也掺合进来,你总拘着他算什么,识相一点早早地放他离去,否则……别怪我不讲情面!”
夏青只觉得楚河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,有些啼笑皆非的望着楚河,“楚公子,我与陆公子之间不过泛泛之交,陆公子来尹京,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,至于他为何频繁出入夏家,相信你这个自称好友的楚公子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更心知肚明才是,就算楚公子对陆公子的言行不赞同,也应该去找陆公子当面讲清楚,为何偏偏来警告我?”
楚河一怔,“这、这关陆少川什么事?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夏青真是厌烦了楚河的无理,恼了,“既然不关陆公子的事,那夏青与楚公子实在无话可说,夏青告辞。”
楚河见夏青转身,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夏青的胳膊。
夏青本就头昏脑涨,被他如此一抓,一个不稳直接一头栽进了楚河的怀里。
楚河本待大声呵斥夏青一番,不想下一秒一个软馥馥的身子扑上来,顿时一股浅浅药草香直扑鼻端,愣是忘了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。
晴晌不曾想楚河竟如此鲁莽,见自家公子倒在楚河怀里,赶紧上前一把推开楚河,扶着已经站不稳的夏青怒斥,“你这厮怎如此无礼,我家公子好言与你讲道理,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?”
楚河虽有武艺傍身,但却从未与女子交手,且男女授受不亲,楚河自是不会与晴晌计较,只是有些诧异的望着夏青,刚刚夏青倒在他怀里虽只有一霎那,可是楚河还是察觉出夏青浑身正泛着高热,不仅有些讶异。
他本就是古道热肠的人,待人极好,只是对夏青早存偏见,所以言语上恶毒了些,如今见夏青高烧不免有些自责,“这怎么烧的这么厉害?”
晴晌防备的盯着楚河,把夏青护在身后,“我家公子怎么样关你什么事?”
楚河大急,“都什么时候了,救人要紧,你还跟我分辨些什么,龙浔那臭小子是怎么回事,不是号称小医仙吗,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到处游逛,也不知道好好规劝。”
夏青有片刻清明,到底抵不过一阵阵袭来的混沌疼痛,颤巍巍的吩咐晴晌,“快去……我们去找小舅舅。”
说完晕了过去,晴晌一个没扶稳,两个人险些摔倒,幸亏楚河上前一步,一把抓过夏青双手一托,便把夏青整个人托了起来。
晴晌一见整个人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。
楚河回身吼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赶快与我带路。”
晴晌这才如梦初醒,上前一步撩开车帘,楚河抱着夏青上车,几人往温雅的医馆奔去。
夏青满头大汗浑身颤抖,晴晌赶紧抓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夏青身上。
此时的夏青烧的迷迷糊糊,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,一把抓住晴晌的伸过来的手,“娘,我好冷,难受!”
晴晌见夏青真是烧糊涂了,两个脸颊红红的,居然难得的露出了些小女儿的娇憨姿态。
见夏青念念叨叨的越说越大声,担忧的推了推他,“三少爷,楚河楚公子还在呢!”
夏青却只听清了楚河,憋着嘴抱怨,“谁管他什么河,人家明明是第一次见他,他居然专门找我麻烦,我不喜欢他,你告诉他我在忙,不见!”
晴晌尴尬的转开脸,楚河本是习武之人,听力自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,此时虽然坐在车尾,可夏青絮絮叨叨的呓语他听的一清二楚,不仅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他这是高烧烧糊涂了,我这里有块玉,你且先用它来给你家少爷刮刮背。”
说着解下系在腰间的紫玉递过来。
晴晌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,她总不能当着楚河的面给夏青宽衣啊!
楚河最见不得人磨叽,“让你用你就用,用过再还给我就是了,先救人要紧。”
说着把玉扔了过来。
晴晌一愣,那玉正好打在夏青肩头,掉到夏青的脸旁。
夏青烧的迷迷糊糊,寻着玉的凉气,伸手把玉攥在手里贴在脸颊,“好舒服啊!”
晴晌哭笑不得,抢又抢不过夏青,只好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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