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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六日,江东的案子终于开庭。
半年未见,江东的精神尚好,只是头发白了大半。
虽然知道年仅53岁的父亲由于常年超负荷工作,头发原本就是花白的,因在看守所中无法染色才显出老态,江以萝仍是感到心酸。
被带上庭时扭头看到女儿扁着嘴抹眼泪,江东笑着用食指划了两下自己的脸颊,比个了“没出息,羞不羞”
的手势。
江以萝很想有出息,却控制不住地从头至尾都在流眼泪。
案子隔了几日才宣判,江东一审被判有期徒刑一年,和律师商议之后表示不服,当庭上诉。
虽然偷税数额不到应纳税额的百分之十,但三百万属于巨大金额,有期徒刑一年已经算轻判,季泊均却很有把握二审能够争取到缓刑。
处理完手上的事,他本想安慰江以萝、让她安心,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离开了。
最后半个钟头才进来的黎铮被江以萝的继母叫住,同样没遇见江以萝。
反倒因别的事过来的宁御,在洗手间门口偶遇了眼圈微红的江以萝。
“前一段出差,昨天才回来,叔叔的案子怎么样了?”
“上诉了。”
期待着缓刑的江以萝因为失望,情绪低落,声音哽咽。
“季泊均做别的不怎么样,打官司却没输过,交给他,你不用操心。
走吧,带你吃好吃的去。”
“谢谢,下次吧,我妈妈来了。”
“文阿姨这么久没回来,应该有很多要见的朋友,吃过饭我送你到她住的酒店。”
宁御的语气中全然没有商量的成分,江以萝被他的气场震住,乖巧地跟着他走出了法院,上了他的车。
车刚开出去二十分钟,江以萝便接到了季泊均的电话,她语气轻软地说:“我刚刚关了静音,去洗手间了,没听到……知道了,谢谢你季泊均,我爸爸的事情全靠你了。”
安慰过江以萝,季泊均自然要询问她此时的位置。
“我在宁御的车上……”
没等季泊均再说话,正开车的宁御就腾出一只手挂断电话、关上了江以萝的手机。
见江以萝愣着,他弯了弯嘴角,笑道:“季泊均太烦了。”
听到季泊均说二审缓刑的概率很大,江以萝放下心来,深吸了一口气,渐渐恢复了元气。
“你还我手机,到前面放下我,我刚刚想起来,约了我妈妈吃晚饭。”
说这句话时,江以萝一改片刻前怯弱的画风,声音清脆、中气十足。
察觉到她的变化,宁御一脸无奈:“这附近停不了车,你赶时间的话,可以试试打开门往下跳。”
“……”
江以萝不想变残废,只得暂且呆在副驾驶上。
宁御直接把车子开回了自己的别墅,智商上线、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江以萝不肯下车,执意要他把自己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去。
宁御不听她吵,带着她的手机径直进了门。
他的别墅在远郊,附近根本没有出租车,想用打车软件却又没有手机的江以萝只好跟了进去。
一踏进大门,宁御就把秘书五分钟前飞车送来的一大篮玫瑰捧到了江以萝面前。
虽然俗气了点,但江以萝独爱这种酒红色的玫瑰。
“你是不是和谁打了赌?”
在大半年内被前未婚夫退婚、前男友无故抛弃的江以萝眼下最缺的就是自信,根本不信换女朋友如换衣服的宁御会对自己再见钟情。
宁御面露不解。
“我最近才发现,你们男人也挺八卦的,我和季泊均还有黎铮的分分合合是不是特峰回路转?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曲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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