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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太阳光单薄,陆良换了自己的衣裳,淡漠地看着陆时,嘴角上扬:“大少爷这是做什么?”
陆时并没有因为陆良的故意调侃而心生不快,将陆良拉到无人经过的地方,低声下气地恳求:“这次爹也要跟着你回去,府里的事都交代给了管家,说是要我们搬出去。
咱们好歹兄弟一场,你能不能和爹帮我说说好话?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,离开陆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陆良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,闻言嗤笑一声:“与我何干?让开,我急着赶路,没功夫与你说废话。”
陆时看着快步走出去的陆良很快消失在视线中,心头唯一的希望都断了,失魂落魄的走到陆府,只见下人们还在忙着往马车上装东西,好几大口朱红色箱子,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,如果他没有找来京城这些东西是不是也有他的一份?他很想给乔娟带些东西,可是王慧芳管的甚严,他就是有心也拿不出来。
如今母子两人更是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撵了出去,听说给了百两银子,他觉得不少,可王慧芳只是冷笑一声:“你知道陆家有多少银子?给你百两银子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,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当能让你孙子的孙子吃穿不愁。
怎么?还舍得走?”
他就是舍不得这些银子所以才拉下脸来求陆良,眼看着爹从里面脚下生风地走出来,赶忙迎上去问:“爹,您这就动身?我和您一道回去吧?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倒不是陆老爷小看陆时,他这般有力气吃没力气干重活的样子实在入不了陆老爷的眼,当即不咸不淡地说:“你多费心思照顾你娘和孩子吧,有什么事直接同管家说就是。”
本来还想说我等过了年再回,转念想着这些人往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,索性就断了这个念头。
好几辆马车都装得满满当当,排成一行看着很是气派,打头的马车车轮转动,后面的也跟着动起来,陆时看着陆老爷利落地跃上马车,厚重的车帘将两人隔开。
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表现出半点亲近,他以为对谁都一样,直到看到他对陆良,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只疼亲生儿子。
最后一辆马车也慢慢悠悠地往前走,他转身踩着台阶回去,却见他的亲娘像是疯了一般追了出来,像是不要命了追着前面的马车。
他站在后面定定地看着她将马车拦下来,扯着车夫要上去,那模样滑稽又可笑,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就像个四处乞讨的乞儿。
王慧芳将车夫推开费力地想要上马车,讨好又恳求的说:“老爷,你带我一块走吧,我这么多年没见嫂子来,她帮我带大陆时,我得当面和她道谢。”
陆老爷坐姿笔挺,听到这道声音,忍不住皱起眉,他头一回这么嫌弃这个妇人,当真是人心不足,也怪他当时心软将这么个麻烦带回家。
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,不知感念别人的恩德,将所有都当作理所当然,他认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儿子,来享受自己的家财万贯,他又不是被门磕了脑子。
实在忍不住,他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漠然冷毅的脸,冷冷道:“王慧芳,差不点就成了,这么多年我供你吃穿,清平帮你抚养儿子,你还想怎么样?当年我不过是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才帮了你一把,你把我对你的客气当福气,越发不知足,我忍你许久了。
我已经交待过管家,另外给你们母子置办了院子,那二百两银子就当是你们的起步银子罢。
我对你们王家人已经仁至义尽,自此再无任何来往,车夫把她拖下去,免得误了行程。”
王慧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哭喊道:“老爷,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,你怎么能半点不念?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,你要撵我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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