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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君意眼皮子动了动,一阵猛烈的头疼袭来,她抬手想去捂住脑袋,却发现整个人都被禁锢住。
眼睛掀开一条缝,光线刺了进来,她微微眯起眼睛,等适应了,才睁眼看向身边。
是在安衎的寝室,她的手脚被安衎禁锢住,此时的安衎睡得正熟。
昨晚喝的太多,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,见安衎睫毛动了,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,她立刻闭上眼装睡。
安君意感觉到安衎手脚轻柔的松开了她,他似乎轻笑了一声,随即,自己的脸侧传来一阵痒意,似乎是安衎在抚摸她的脸。
这阵轻柔的抚摸,顺着她的眉眼缓缓下移,最后落在她的嘴边,歇了一会儿,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柔软,却又冰凉的吻。
安君意心如擂鼓,她眉头微微皱了皱,唇上的凉意瞬间消失,随即她睁开了眼。
安衎坐在另一侧,笑着看向她,问: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安君意不答话,她捂着脑袋坐起身,也不敢看安衎,只说:“我得回去了,不知道宫里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安衎抬手摸向她的脑袋,安君意下意识的头偏了一下。
安衎一愣,安君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异于寻常,赶忙下了床说:“皇叔,身上一股酒臭味,我先回去清洗一下。”
也不等安衎说什么,她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刚回了麒麟点,宛秋就迎了上来,着急的说:“殿下,你昨晚去哪了?昨天后半夜,皇上吐了血,总管公公来请你,都没找到人。”
安君意一惊,也顾不上洗漱,调头就赶去帝寝殿。
宫外跪着不少大臣,安君意也不看他们,风风火火的进了帝寝殿,里间传来安泓剧烈的咳嗽声。
安君意轻手轻脚的走进去,安泓正在喝药,他靠在床柱上,面如金纸,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。
她立刻转过身子,让门口的帘子挡住她的身影。
安泓的身子早就不好了,但是这一年来,只是虚弱了些,并没有发作,他们便觉得安泓身子稳定了。
以往有皇贵妃服侍在安泓的身边,她十分放心,只是如今,皇贵妃被圈禁,安泓的身边除了她,就再没别人了。
“意儿?”
安泓喊了一身,安君意立刻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,然后走了进去。
她接过太监手里黑漆漆的药,坐到了床边,一边喂药,一边说:“父皇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,我还指望你给我办及笄礼呢。”
安君意已经十四岁了,再过一年,就十五岁了,十五岁生辰那天,就算及笄礼的日子。
安泓笑了起来:“意儿放心,父皇一定熬到那个时候。”
他抬手想摸摸安君意的脑袋,但是剧烈的咳嗽,让他停下了动作。
安君意立刻去帮他顺气,她强忍着难过,嗓间钝痛,想说什么,但是又怕声音泄露了情绪,只好闭上了嘴。
等这阵咳嗽过去,安泓拉住安君意的手拍了拍,语重心长的说:“这么多孩子里,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,早早让你背上了重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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