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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点燃一支香烟,缭绕的烟雾中艾伯特能看到他的目光在凌冽的扫视着自己。
“越来越像那个女人,一样的软弱。”
男人的话像是一句咒语,听到这句咒语的泰丝身体紧绷,藏在桌底的手指全部绞在一起。
“他在说妈妈…”
尽管泰丝低着头,但艾伯特依然能从她颤抖的声音里听出她心底的难过、不甘以及愤怒。
“那个东方女人怎么没有把你生的像我一点,但凡你像我一点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。”
男人抽完烟,随手将烟头按熄在面前蓝白条纹的桌布上。
“你不该这么做,这是泰丝最喜欢的桌布。”
艾伯特凝视着男人的脸,此时此刻他终于记起了男人的名字,以及他所提到的那个东方女人到底是谁。
“你和她的命都是我给的,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?”
男人冷笑着看着艾伯特,他又从金属的烟盒里摸出香烟,划亮一根火柴在艾伯特面前摇晃。
下一秒艾伯特左手撑着桌面,右手攒成拳头冲着男人的脸挥去。
高速挥动的带起了强劲的气流,直接吹熄了男人手中的火柴,艾伯特的拳头在离男人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来。
“高更·奥勒留。
泰丝不喜欢烟味,也不喜欢你出现在她的面前。”
“请你从这里离开,立刻。”
高更·奥勒留,艾伯特和泰丝的亲生父亲。
在他们的母亲病逝之后,高更为了仕途果断的抛弃了刚刚七岁的艾伯特和四岁的泰丝,转头迎娶了翡冷翠上城区某一位贵族的遗孀。
高更叼着未点燃的香烟,看着艾伯特没有表情的脸以及就在自己面前的拳头,轻笑一声。
“看来你没有什么问题,我就先离开了。”
高更提起公文包就打算离开,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门口停下,从风衣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枚金币放在门口的柜子上。
“就当是赔给你们的桌布的钱。”
从放下金币,到离开公寓,高更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头。
无明的怒火在艾伯特的心底里燃烧,当时他很想照着高更的脸上来上一拳,可是泰丝在那个时候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。
“他走了。”
泰丝依然在紧紧抓着艾伯特的衣服下摆,艾伯特摩挲着泰丝的头顶,如同哄婴儿入睡一般轻声说。
“哥哥,我想妈妈了。”
泰丝靠在艾伯特的身上,今天的艾伯特给了她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的感觉。
平时对任何人都唯唯诺诺的哥哥今天像是威武的骑士,一直都把她牢牢的护在身后。
艾伯特脑海里对于母亲的记忆同样很稀少,不过他依稀记得那个高更口中的东方女人,泰丝口中的妈妈有着和泰丝一样的黑色长发和柔软的面部轮廓。
“以后的日子里,只有我们两个人了,泰丝。”
艾伯特和泰丝靠在一起,像是两头一头闯入危险黑森林的小兽,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着,挨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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