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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管用,敲门的往头顶看,一下子扔了手里的家伙。
骂人的不骂了,高张着手跳起来抓飘扬的纸币,带头的在车上敲着前盖嚷着,不过已经控制不住散乱的军心了,余罪刷刷又扔两撂,不是拣了,开始哄抢了。
“快走,快走……”
余罪趁此间隙,拉着鼠标,早有大臀扛着梯子,余罪把鼠标推上去,他上了几阶回头道着:“你们千万别抵抗啊,跟谁也是当马仔,他们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“那你怎么办,大哥。”
化肥动情地喊着,好不悲催。
“熬过今天,等着哥杀回来。”
余罪鼓了句劲,不过话音刚落,人已经爬过墙头,落荒而逃。
外面的哄抢完了,个个乐得快合不拢嘴了,还有素质更低滴,两个、三个,在抢几张钱,你拽一个角、他撕了半张,嚷着就拳脚相向了,直接干上了,带头的是位剃着阴阳头,二十郎当的小伙,刚在余二手底吃过亏的裴渔,他气得跳下车,左踹一个,右蹬一个,怒火中烧地骂着:“妈的,让你们打架来了,谁他妈让你们抢钱了。”
再凶也刹不住乱场,那嘻笑的镇民们早没有了汹汹的气势了,他直接分开人群,一指大门道:“车开上来,撞开。”
人群一分,那辆微卡倒着驶过来,呼咚一声,直撞上去了,厂门吱吱哑哑地,一声巨响,仆地上了,人如潮水,哗声涌进来了,然后走在前面,都张着大嘴哈哈笑咧。
没遇到抵抗,清一色的,齐刷刷高举双臂,挨墙站着,寻恤的一方操着家伙却是干不下去了,实在胜之不武了,带头的分开人群,站到了粉仔面前,一边指挥人爬过墙去追,一边端着粉仔的下巴: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鱼老大。”
粉仔凛然点头道,前天余二哥刚带一拔人抢了人家的生意,这现时报来得实在太快了。
“丢你老母,本地人,还他妈这么吃里扒外。
揍他。”
鱼老大甩手一个耳光,粉仔惨了,被人摁着,不知道谁的拳头谁的脚,嘭嘭叭叭往他身上招呼,化肥脸上刚显得不自然了,又被鱼老大盯上了,叭叭两个耳光,又是一拔人摁着没头没脑发泄了一番,好在没遇到抵抗,对方打也不是很狠,但厂里的财产就遭殃了,厨房的锅灶砸了、玻璃没留下的全乎的,三台车据说是要赔偿鱼老大的损失,直接给拖走了,捎带着把粉仔、大臀、化肥仨哥们也给拖上车拉走了。
三个人好不后悔,早知道这样,真该跟上余哥一起跑的。
辛辛苦苦许多天,稀里哗拉一眨眼,余盘踞在新华的这个新秀组织,转眼间成了废墟一堆,被打的、被裴渔抓走的,看着现场,好一阵痛心。
就奔出去的余罪和鼠标也没讨到好去,余罪现在真后悔要这么个帮手,这家伙吃得比猪多,跑得也不比猪快,后面翻过墙的叫嚣着就追上来了,眼看着越追越近,鼠标又惊又怕,关键的时候吧,腿抽筋了,跑不动了,余罪拽着他,连他也放慢速度了。
再近了,六七个抄家伙的,余罪看没法子,故伎重施了,一摸口袋,完了,木有钱了,正急着,看着鼠标肚子鼓了一块,他立时明白这家伙藏私了,手一伸进去,一把抓出来两撂钱,一万多块,他拿着钱,左扔几张、右扔几张、边跑边扔,这可把鼠标兄弟心疼呀,边追边喊着:“别扔别扔啊……都是偶的钱呐,好容易攒了这么多……”
心疼加心急,追着余罪,咦哟,抽筋的腿却好了,跟上余罪往前跑了,就这么着一个扔、一个不让扔,跑得飞快,扔了一路,鼠标再心疼也不敢回头了。
后面的追兵来了,看到满地钱,一下子散了,你拣这边,我拣那边,拣着拣着,分赃不均了,小后生们自己就打起来了,等鱼老大带人过来,余罪早跑得没影了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嘈杂的人群淹没了平时少有人迹的新华电子厂,直到肇事者撤离也没有见到警察的露面,这个不意外,一般警察顶多是事后算账,事发的时候,谁也不去触那个霉头。
不过把监视点的两位外勤吓坏了,一个劲地向家里汇报这里的近况,人乱成这样,也不知道两人跑出去了没有,直到接到电话才舒了一口气。
旁观者清这说得没假,镇边这一带的居民已经习惯见到几个小团伙打打砍砍的,都评价着这个新人还是太横了点,连就靠走私过活的地头蛇鱼仔都惹,人家土生土长的,一个镇上光亲戚朋友能叫出几十号人来,言外之意,惹人家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事发得很快,结束得也很快,以鱼大获全胜告终,焦涛驾车从曾经郑潮的这家新华电子厂驶过的时候,只见到了倒坍的大门和一地的狼籍,在远处已经看到全过程了,胜负没有悬念,唯一意外是,在那种情况下,余小二兄弟居然跑了。
“沈姐,咱们去哪儿?”
焦涛问,瞥眼看副驾上的沈嘉文,美女似乎很好奇地看着这电子厂,闻声半晌才回过神来,随意回了句:“回羊城吧。”
难道就为了看了这个场面?焦涛不解了,甚至于他知道这里面是沈嘉文私下里的嘱咐,莫四海教唆的鱼仔出来寻恤,可这样在他看来,有点同室操戈的意思了,不过他不敢问,反倒是沈嘉文感叹着:“裴渔还是差点了,来了上百人,都是一群乌合之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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