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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都是次要的,忙乎了三天,余罪要证明一件事,也是他一直想做却能力不够的事,什么事呢?就是把这些流落的哥们都找着,离乡背井的,他遇过好几次危险,他想其他人过得也好不到哪儿。
这个心情无关于高尚,只是他想,如果兄弟们抱成团,应该好混得多。
走了没多远,他四下寻找着,车在这一片停了,那应该是这儿有流落的兄弟?他找啊,找啊,堪堪错过街边一处摆摊玩牌的摊点时,他蓦地停下了,然后笑了。
严德标,警校大名鼎鼎、十赌九赢的鼠标哥,正扣着一顶瓜皮帽,两手娴熟地切着牌,嘴里已经嚷起了流利的粤东白话,那意思是:“买定离手……买定离手,多押多赔,少押少赔……一把十块真不贵,咋也不算高消费……嗨,这位大姐,来一把?”
明明不是大姐,是位细腰妹子,许是看着鼠标看妞就流哈喇子的样子可爱,一圈人笑,一个妹子掏了十块钱,象征性地试水,蹭蹭蹭三张牌下,妹子不确定地指了指,猛地一翻,众人高呼,见红了。
赔了十块,妹子趁着热闹,连本带利全押了,再一起牌,哇,又见红了,鼠标苦着脸只说今天赌运不佳,赔了钱。
赔钱的样子比赔老婆还心疼,惹得众人起哄声不断。
三把连赢,那妹子却是见好就收,说了声不远了,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,惹得围观人都在哄笑鼠标,不过此时似乎有人跃跃欲试了,十块、十块开始尝试性下注了,几把过后输赢各半,却是赌兴渐起,鼠标坐着大庄,要连出几张,押那儿赔那儿,大有赌场荷官的风范。
又是几把赢得周遭观众额头见汗时,却不料庄家一把憋十,惹得众人一阵欢呼,就喜欢看庄家通赔时那憋样。
他妈的,这小子成精了。
余罪心里暗道着,双手切牌,要换三张不难,这数日不见鼠标的牌枝可是突飞猛进了,现在能操控七张了,吃多的赔少的,不知不觉就把钱装腰包里了。
而且,这家伙居然找了个细妹子当托……余罪心里暗道着,四下搜寻着,果不其然,看到了那位刚才下注的细妹子远远地站在一家电脑店旁,往赌摊这边看。
蓦地,她动了,飞快地奔起来了,奔到聚着的人群外嚷了句:“城管来啦……城管来啦。”
一句奏效,看热闹的摊档主收拾家伙,正赌着的一抽赌台上的钱,坐庄的鼠标慌了,大盖布一卷,不迭地嚷着:“明儿再来……连出两把憋十,倒血霉了,赔大了……”
说话着卷着包袱就跑,数日不见,腿脚也快多了,钻出人群,短腿飞奔,一眨眼进了小胡同,此时才有人省悟,没见城管来呀。
跟着又有人醒悟:哇,我一百块快输完了。
另一位说了,我早输完了。
此时面面相觑时才省得,怕是掉坑里了。
晚了,赢钱的早没影了。
余罪快步追着,进了小胡同不远,就见得细妹子从岔路出来,小两口也似的,拉着鼠标就奔。
追了不远,他大喊一声:“嗨,骗钱的,站住。”
“哎哟,妈呀,快跑。”
鼠标一激灵,土话出来了,回头一瞧,撒丫子就跑,不过跑了几步,又堪堪嘎声刹住车了,喘着气回头时,他蓦地奸笑连连。
旁边那位姑娘拉着胳膊问,他笑得回答不上来了。
肯定不是敌人,余罪慢慢地走向这一对雌雄奸骗,姑娘小鼻子小眼,看着都像未成年呢,两人这么黏乎让余罪忍不住往邪恶的地方想,他到了近前,细细打量着这姑娘时,那姑娘却是害怕一般,躲到了鼠标身后,鼠标气忿地推了余罪一把:“去去,看把我妹吓得?”
“你妹?”
余罪怪怪地问。
“啊,别想歪了,我妹妹。”
鼠标严肃地道。
“你妹呀。”
余罪的口气变了,话没变。
“你妹!
怎么见面就没人话,滚。”
鼠标发飚了,回头揽着他妹,生怕被余罪吓坏似的,余罪漫步着道:“哎,我本来担心你过不下去,看样挺好,那我走了,你跟你妹过吧啊。”
“嗨,嗨……别走,我正缺个托。”
鼠标另一只拽着余罪了,往胡同外走时,这对在余罪看来奇特的雌雄双骗来历道明了,敢情是大街捡了个丢了行李的打工妹,粤北山区的,那地方人不兴念书,十五六就出来打工养家糊口,管了顿饭,就让妹子觉得找到终身依靠了,不走了。
专业跟着鼠标当托了。
看这不像一对的一对,余罪估计再纯良的妹子跟上几天也得被鼠标带坏。
不过他也没想到妞都没泡过的鼠标几天不见就骗回个妞来,那妹子老是景仰在称呼他“标哥”
,笑得余罪肚子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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