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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欢饮之间,只见费仲、尤浑乘马而来,自具酒席,也来与姬伯饯别。
百官一见费、尤二人至,便有几分不悦,个个抽身。
姬昌谢曰:“二位大人,昌有何能,荷蒙远饯!”
费仲曰:“闻贤侯荣归,卑职特来饯别,有事来迟,望乞恕罪。”
姬昌乃仁德君子,待人心实,哪有虚意。
一见二人殷勤,便自喜悦。
然百官畏此二人,俱先散了,只他三人把盏。
酒过数巡,费、尤二人曰:“取大杯来。”
二人满斟一杯,奉与姬伯。
姬伯接酒,欠身谢曰:“多承大德,何日衔环!”
一饮而尽。
姬伯量大,不觉连饮数杯。
费仲曰:“请问贤侯,仲常闻贤侯能演先天数,其应果否无差?”
姬昌答曰:“阴阳之理,自有定数,岂得无准。
但人能反此以作,善趋避之,亦能逃越。”
仲复问曰:“若当今天子所为皆错乱,不识将来究竟可预闻乎?”
此时姬伯酒已半酣,却忘记此二人来意,一听得问天子休咎,便蹙额欷歔,叹曰:“国家气数黯然,只此一传而绝,不能善其终。
今天子所为如此,是速其败也。
臣子安忍言之哉!”
姬伯叹毕,不觉凄然。
仲又问曰:“其数应在何年?”
姬伯曰:“不过四七年间,戊午岁中甲子而已。”
费、尤二人俱咨嗟长叹,复以酒酬西伯。
少顷,二人又问曰:“不才二人,亦求贤侯一数,看我等终身何如?”
姬伯原是贤人君子,哪知虚伪,即袖演一数,便沉吟良久,曰:“此数甚奇甚怪!”
费、尤二人笑问曰:“如何?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?”
昌曰:“人之死生,虽有定数,或瘫痨鼓膈,百般杂症,或五刑水火,绳缢跌扑,非命而已,不似二位大夫,死得蹊蹊跷跷,古古怪怪。”
费、尤二人笑问曰:“毕竟如何?死于何地?”
昌曰:“将来不知何故,被雪水渰身,冻在冰内而死。”
后来姜子牙冰冻岐山,拿鲁雄,捉此二人,祭封神台。
此是后事。
表过不题。
二人听罢,含笑曰:“‘生有时辰死有地’,也自由他。”
三人复又畅饮。
费、尤二人乃乘机诱之曰:“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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